【光程】踮脚
勿上升x3。圈地自萌。新年贺文。
脑洞缘起。因为发现自己喜欢踮脚鞋穿不久就会裂而来的一个梗。一开始想写聋哑，后来重刷触摸阳光改为聋盲学校。从十二月底到现在，应该产出来了。
原本以为置身于黑暗之中的我
被整个世界抛弃
卢晓光是在医院里恢复意识的。
身边熟悉与不熟悉的声音嘈杂一片，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妈妈，我想喝水。”四周的声音像是被按了开关一样停止，卢晓光伸出手晃了晃，“妈妈，你是关灯了吗？”
“晓光，你醒了啊！”卢晓光听到妈妈声线里抑制不住的激动，她还是那样温声细语，“怎么样？感觉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卢晓光摇了摇头，露出了笑脸，“妈妈，能把灯打开吗？怪黑的。”
女人倒水的手抖了抖，她看着自己的丈夫，泪水悄无声息滴到地板上，慢慢扩散，蒸发不见。
医生记录完病例，看了眼站在一旁难过的卢家夫妇和床上仍旧保持笑容的男孩，还是开了口。
“卢晓光，现在是白天。”
“白天为什么我……”卢晓光不相信地睁眼闭眼，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男人抬头看着天花板，一生没掉过几次泪的他无法直视卢晓光澄澈疑惑的双眼。
懵懵的卢晓光忽然感受到手背上正在输液，旁边是不同的“滴滴”声，无法忽视掉的消毒水味。
“妈妈，你开灯！开灯啊！”卢晓光扯掉手上的输液管，双手在空中挥舞，却找不到方向。
女人见了赶紧擦了脸上的泪伸手抱住卢晓光。
“晓光别怕，妈妈在这儿！妈妈在这儿！”女人轻拍他的背安抚着，笃定地说，“妈妈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治好你的眼睛！一定！”
“……”卢晓光躲在女人怀里，因为大动作嘴巴干裂出血，平日里有个小伤小痛都会哭着找妈妈，现在却完全没有感受到一样，呢喃着要开灯开灯……
“卢晓光，我们玩捉迷藏，你捉我们躲！”
“好啊。”
“来抓我啊！来抓我啊！”
“抓不着抓不着哈哈哈！”
“卢晓光快来抓我啊！”
“你们跑慢点，我看不到！”
“你们在哪儿啊？”
“哈哈哈，玩捉迷藏居然摔倒了，真是傻！”
“卢晓光是傻子！”
“傻子傻子傻子！”
“我不是！”卢晓光尖叫着从梦中醒过来，背后已是一片冷汗。
女人闻声被惊醒，鞋也没穿绊着脚跑过来，“晓光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妈妈，”卢晓光只能凭着声源判断女人的位置，“我什么时候能好？”
“要不了多久的，”女人摸着他的头发，“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好的。”
卢晓光笑着点点头，空洞的双眼毫无生气。
妈妈说的，一定是对的。
卢晓光的主治医生拿着手电筒检查完他的眼睛，往单子上动了笔，“他目前已经不需要在医院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我儿子眼睛好了吗？”女人忙站起身，跟着医生出了病房。
可好了为什么还是看不见？
“他的眼睛……”
期望值越大，失望值也会越大。我原本以为笑着面对生活生活也会笑着面对我，殊不知这就是生活，哪来的回报对等？
“妈妈，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晓光的眼睛好的很快，要不了多久就会痊愈的！”
“……嗯！”
接到老师电话的女人还没下班就火急火燎地赶到学校，卢晓光和打架的男孩并肩靠墙站着。
女人对着老师赔笑，“麻烦老师了。晓光可能状态不太好……”
能让平时待人温柔的卢晓光大打出手，怕并不是因为状态不好。
老师把两个孩子叫走，留着女人开口，“晓光现在这样，已经影响了学校正常的上课质量。”
“老师，您相信我，晓光他真的不会再犯。”
“不会再犯？他上课扰乱课堂纪律，把教材书撕了乱扔，但凡有孩子嘲笑他就挥着拳头上去……”老师一口气说完，看着红了眼眶的女人终究是不太忍心，“我们这儿真的，容不下您儿子了。”
女人从办公室走出来，看到独坐在门口的卢晓光，已经是上课时间，四下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就那样安安静静坐在阳光下。
阳光很刺眼，但在卢晓光眼里的黑暗中有了一方亮堂。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女人牵着他的手回家，那是卢晓光从上学到现在，第一次早退回家。
凭借对周围环境的感觉和嘈杂的声音，卢晓光判断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女人和某个男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卢晓光只感觉自己被推到了一个陌生的怀抱，自己的妈妈说着“自己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然后拉着自己的爸爸离开。
卢晓光开头还是懵的，直到空间安静下来才意识到不对，他凭着记忆寻门，却被拦了下来。
“卢晓光同学，今后你就在我们学校好好学习吧，老师们会照顾好你的！”
“放开我！”
“我要找妈妈！”
他眼泪决堤。
-“他的眼睛已经治不好了。”
我的名字里有光
所以即便是置身黑暗 漫无目的
我总能寻着属于我的那束光
那些隐瞒与欺骗，我当是他们对我的于心不忍，哪怕是同情怜悯。
可连挚爱都弃我而去了，留存在眼底唯一的亮堂，消失得一干二净。
“怎么样？”
“已经是第六个了，要不，还是跟这孩子父母……”女老师没有继续说下去，看着缩在角落的卢晓光，说心疼又心恨，说可气又可怜。
班导摆了摆手，走到卢晓光床前坐下，尽量温柔地开口，“晓光？能告诉老师，你为什么不和你的朋友好好相处？”第六个受不了和卢晓光同寝室的小男孩哭着鼻子换了房间。
“……”
上课从不认真听课，不认真学习盲文，从不和其他孩子打交道……
这样下去不是好事。
“晓光，哈，老师给你找了一个新的室友，和晓光一样是个漂亮活泼的孩子……”话还没说完，卢晓光自顾自掀了被子翻身躺下。
“晓光困了就睡吧，不过明天开始要好好上课哦！”
我的世界没有五颜六色的花
也没有让我酌之甘饴的茶
我可以告诉你花有多斑斓
也可以为你泡上人生百味的茶
卢晓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长时间的侧躺使他的手臂陷入麻痹。他听到长时间持续的杂声从另一张床上传来，想着是新的室友来了。
现在的他，不需要任何人陪在身边！
“喂，不想太浪费时间的话就直接自己出去吧。”
没有想象中的不满或是不在意，那个人甚至连口都没开。
卢晓光感觉自己受到了很大的冷落，一时间很尴尬。
他踌躇着怎么开口怼人，对面的人倒是开了口。
“嗨你好啊！我是你新的室友呦！”对方嘴里嚼着水果糖，操着一口不知哪里的方言含糊不清。
卢晓光站起来，脸上露出不耐烦额的神色，“你什么时候走？”
“咱们这间寝室还挺大的，我之前住的都没有这么大哎！”他笑了笑，在包里捣鼓了一会儿，手上多了几块糖。
“你尝尝不？可好吃嘞！”糖果的香甜味勾在卢晓光鼻尖。
他毫不犹豫地打掉了他的手，几颗糖滚到了床底。
“请你也像它们一样。”滚开！
“你还没去吃饭吧？等会儿咱们一起去呗？”
似乎并没有受到卢晓光情绪的影响，他弯着腰把糖捡起来，舔了舔干干的嘴唇，“你是不爱吃吧？不好意思哈我就爱吃这个。”
“……”
“啊，你好像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冯程程！”
卢晓光并不想再听他说下去。
“那个，不好意思，我耳朵听不见。不过盲文我还是了解一点的。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找我哦！”
卢晓光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跟着冯程程去了食堂吃饭。往日里都是老师打了饭顺手带给他。
要是忘记了，那一餐就没饭吃。
食堂里混着嬉笑声，讨论着是番茄炒蛋还是土豆烧肉好吃。
没人会对卢晓光来食堂表情吃惊，因为知道他的，都是盲人。
“今天来得早，阿姨给我了不少肉呢！”卢晓光听到面前铁盘碰着桌子发出的清脆响声，右手传来陌生温度，筷子被塞入手心。
“你应该可以自己吃饭的吧？”冯程程语气里带了点担心，“不知道这些你爱不爱吃。不爱的话下次我打别的。”
卢晓光夹起一块红烧肉，肉煮的很烂，顺着食道滑到他心口。
“好吃。谢谢你。”他原本以为对别人不好，自己才不会受伤。
但对别人好，也可以疗伤不是？
卢晓光洗完澡摸着墙走回寝室，冯程程却没怎么说话，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你在干什么？”哦，他忘了冯程程听不到。
等了几秒钟他敲了敲桌子。
冯程程把小石头用绳子系好，然后一脸骄傲的的看着卢晓光，“我做了个有意思的东西！”又看到卢晓光脸上出现的疑惑，更骄傲了。
“这里有一根绳子，”他牵着卢晓光的手摸到桌子上挂着的细绳，卢晓光这边，也挂着一个小石头，“我那边也有一颗石头，上面我用定滑轮让绳子可以滑动。这样以后你要是晚上上厕所还是干什么，可以很方便的叫我哦！”
“比敲桌子方便多了。”冯程程得意地挑眉，“是不是很棒？”
“你……”“哎等等等等！”
“怎么？”
“告诉你一件事。”
冯程程拉着卢晓光到寝室门口，“现在听我数的数，按照你最放松状态走步子。”
“对就这么大……一，二，三……”
“……十四。好，停了，前面就是墙了。”卢晓光摸了摸，果然是。
冯程程被他这个动作弄得忍俊不禁，憋笑道，“然后左转，十五，十六……”
“二十四。”
“…二十四！停！”冯程程一惊一乍的架势，还是把卢晓光惹炸了毛。他勾过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小孩，手在他的头上乱抓一气，“你信不信我揍你？”
“你往右手边摸一摸！”他无奈地打掉卢晓光的手。
意料之中卢晓光摸到了厕所门框。
“以后你就可以自己上厕所了，我厉害吧？再往回走一遍试试？”
“你不是都弄了石头？为什么又教我怎么去厕所？”后来卢晓光用盲文问冯程程。
“我怕你要是因为我不在不去上厕所憋死了，就太不划算了。”
“滚！”卢晓光认为语言很有魅力，所以也是用语言来对待冯程程。
他通过口型以及卢晓光的反应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还好听不见，不然可伤心了。
卢晓光端坐在教室里，老师还在台上讲课，这里是一群才进校的盲童，有先天也有后天的。目前他们主要是月薪盲文。
虽然他可以听到冯程程讲些什么，但是冯程程只能通过他的表情动作猜他是什么意思。有的时候还是牛头不对马嘴。
学了盲文之后，情况好了些，他俩能够通过盲文简单交谈。如果有冯程程不懂的地方，也还是有盲文字典这种东西的。
卢晓光也不太明白，明明之前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自己，就被几颗自己还没吃到嘴的糖给收买了吗？
不不不，其实自己内心还是很善良的。对！是冯程程死缠烂打他他才勉为其难半推半就跟他玩在一起的。
“叮铃铃--”下课铃声准时响起，卢晓光一边喊着“借过”提醒旁边的同学，一边冲出了教室。昨天冯程程说今天带他去一个秘密的地方。
摸瞎着下了楼，早就等着的冯程程拍了一下卢晓光，“嘿兄弟！走走走！”顺势拉住他的手。
“什么地方啊？”卢晓光感觉刚才穿过了一片林荫道，蝉鸣不绝于耳。
“过来。”冯程程拉着卢晓光靠着一堵墙的窗边，迫不及待抖着身子。
他每周都会来这里的琴房，听里面或是钢琴或是吉他的弹奏。有时候会很幸运，里面的人有大合奏。
卢晓光闭了嘴。他还没来得及问冯程程到底是在哪里，钢琴声踩着微风传入他的耳朵。
卢晓光跟着琴声哼得开心，是‘Love is blue’，蓝色的爱。他很喜欢的调子。
“这首歌讲的会是什么呢？”冯程程踮着脚尖，架势起得妄图能听得更清楚。
“就是……”就是觉得生活苦了累了，听听这首歌，忘掉难过，让自己心情好一点。
卢晓光找回思绪，又想起冯程程是在自说自话，嘲笑了一番自己的记忆力，也跟着他踮起脚尖。
不对啊……冯程程明明什么都听不见的！
“明明我什么也听不到，却还是每周跑到这里来看这些人。他们在干嘛我什么也不懂，却还是看得很开心。”
“你可以听到他们是在弹什么曲子，我扇可以看到他们的动作，他们有几个人，穿什么样的衣服……”
“这个世界不算很公平，它送了你扇门，留了我扇窗。拉开窗推开门，目之所及的风景都是别样的好！”
“我相信你父母是在乎你爱你的，把你留在这儿一定有难言之隐。但是，你也不要把自己的圈子……哎？”
“卢晓光你干嘛走了啊？”好像还没演完呢！
“卢晓光你听没听我刚才说的那些？”
“卢晓光？你走慢点啊！你还没回答我呢！”
“卢晓光卢晓光……”
“晓光……”
“妈！”
卢晓光最近很少做噩梦，但这次被梦里的车祸吓得冷汗直冒。
他也不知道几点，空气里传过来冯程程轻细的呼吸声。
他重新躺下，缓和心里的不安。终究是困意袭来，慢慢睡着。
世界还没崩塌呢
小爷替你扛着
得知车祸消息的时候，彼时的他正和冯程程吃完午饭瞎溜达。
“其实你父母在你出事前就欠了不少钱。把你送到我们这儿以后，把房子也卖了，每天没日没夜干活。”
“后来债主逼得实在是太紧，我们这儿是完全封闭式教育管理，那些人混不进来，只能去追你父母。”
“出租车冲出了断崖，车是在出事三天后才从海里打捞上来……”
卢晓光只觉得双耳嗡鸣，脑袋堵得窒息。
所以是什么情况？
现在告诉他，当初的那些所谓抛弃都不存在，只是为了瞒着他不让他担心？
原来你们这么为我着想……
卢晓光抬着头，无神的眼睛里掩盖不住要掉下来额的泪。
老师朝冯程程使了个眼色，后者点头，他坐到卢晓光床边，尽量放松了语气，“你……还好吗？”
他当然知道不好。卢晓光没跟着搭话，他也没在意。
“那个，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冯程程看着门外轻晃手里一盒巧克力因为他的的话变脸的老师，咬了咬牙。
“我还没告诉过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吧？”
“其实我和你一样，我出生的时候耳朵没毛病。”
“我的父母都是警察。在我很小的时候会讲给我听他们英勇的事迹，我只知道很帅很酷，却并不清楚里面的危险性。”
“那年我父母惹上一个大毒枭。他们绑架了我，我父母，为了救我……被，被他们活活打死。”
卢晓光抖了一下。
“我看完了整个过程，哭得歇斯底里。是警察叔叔们过来救我我才没死。但是我恨他们。”
卢晓光转头看着冯程程，“我恨他们为什么不早点来，那样我父母肯定会活下来。”
“我被送上急救车的时候，只听到‘嘭’的声音，房子被炸塌，连带着还没来得及撤出的那些警察……”
“他们用手语告诉我，我父母早就知道有炸弹，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警局。但中间浪费了时间……”
“从那个半夜开始，我再也没有听过任何声音。”
“看吧？”冯程程对着卢晓光切了口气，“我比你还惨呢！你干嘛在这里一蹶不振？”
“哪有你这么无情的？”卢晓光噘着嘴，翻了个白眼，听到冯程程笑出声忍不住拍了他一下。
“我爸妈不想看我伤心……”冯程程知道卢晓光的意思，“他们一定希望我能够健康快乐的长大！我才不要辜负他们！”
“虽然我听不到音乐的声音，但是我觉得他们表演得好，我踮起脚，想要靠近那些生活得好的人，我也会让自己生活过得好！”
我以为是我世界里的亮堂抛弃了我
后来才知道是我自己的阴霾遮住了它们
它们一直存在于我身边
照着我走来和即将走去的路
一年后
卢晓光不再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他交了更多的朋友，会缠着音乐老师学钢琴。
也去墓地看望了父母。
冯程程比他高一个年级，考上了外地省级高中。
两个人经常会有书信网络上的往来，不过卢晓光有的时候会找老师问冯程程跟他说了些什么。
两年后
卢晓光考上当地重点高中。医院告知他库里找到了合适的眼角膜。手术非常成功。
听说冯程程交了不少好朋友，入了学校篮球队，还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他。
五年后
卢晓光考进了市内重点大学，一个学期还没过完，突然自己的床铺就被一个陌生人占了。
“我的寝室在德美公寓二楼214。”那人递上自己的钥匙，“这里我住了。”
德美公寓在校外，通过校内一座桥可以直接过去。
全部都是大二的男生住。双人间，有暖气有热水，单独卫浴，不断水不断电。每层楼都有会客厅供学生休息，外面超市银行餐馆水吧一应俱全。
“用普通公寓的住宿费住德美公寓？”卢晓光想确认这位学长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过。
“爱住不住。”那人拿着钥匙犹豫片刻，又不想再经历一顿棍子烧肉，换了还有美食免费供应……把钥匙塞到卢晓光手里，整理自己的东西。
卢晓光拖着自己已经被整理好的行李，半懵插入钥匙拧开214的门，房间里没有人。
这似乎是体育学院的学长住的地儿，墙上贴满了关于棒球的海报，大大小小的棒球棒球杆棒球帽，连床单都是棒球。
他啧了啧，“真舒服啊！”躺在床上，想着要过年了，现在去打工是会按两倍价儿算还是三倍。
“笃笃笃……”敲门声打断思绪，他疑惑地打开门，迎面是一个没头没脑的熊抱，以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卢晓光，终于见面了！”
卢晓光看着对面正滔滔不绝的冯程程，觉得几年没见他从嘴炮十级已经升到十八级不为过了。
“你一会儿想去吃什么？我告诉你这儿的咖喱土豆烧鸡贼好吃……”
“那个，所以你换了我的寝室是因为我？”
“嗯哼，正好在一个学校喽。”
“你当初说想考北京的呀？”
“改想法了，你管我呢！”冯程程瞪了眼卢晓光，“为了把你换过来我费了不少钱呢。”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住到普通公寓里？”
“设备太差……”冯程程撇嘴，卢晓光一脸“就知道这样”的表情。
“我饿了，你呢？”卢晓光摸着肚子。
“我也饿了。去吃饭吧！”
“你刚才说的是啥…？土豆鸡？”
“咖喱土豆鸡……”
新年悄然而临，卢晓光跟着冯程程吃遍了学校外面的小摊子。也不是很多，大部分都回家过年了。
“咱们这样，真的不会被发现吗？”卢晓光迟疑着跟冯程程进了校内小树林，“现在的保安一个个眼睛都是五点儿三！”
“你怕啥怕啥？我都不怕呢！”冯程程拉着卢晓光，找了棵粗大的树，吞了吞口水。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你呢？”
“还行……”又看了看冯程程脸色，“呃，那个，挺期待的……”
冯程程满意地点头，“嗯……那快点拿出来啊！”
“就……这么直接？”
“过来，我来我来！嗯……就这么粗？你靠谱吗？”
“那你不能不相信我的能力啊！”
“行吧行吧，快快快，我等不及了！”
“哇哈！漂亮！”冯程程看着火光从小小的孔里迸射出来，活脱脱一个火喷泉，乐得不得了。
“这火树银花可贵了，你省着点点啊！”卢晓光看着自己这几天的工资，心里默默捶胸顿足。
冯程程装着看不到他，陆陆续续把其他的的都点了起来，五颜六色的光照得眼前都亮堂堂的。
冯程程注意力都在烟花上，大大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微张着红唇惊喜一次一次的视觉冲击。
卢晓光想了想，可能当初的自己觉得其他人从声音听起来就长得不咋地，不排斥冯程程，可能就是因为颜控的自己吧……
谁知道呢！
“哎！那边！哪里的？不知道学校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吗？”
“被发现了！快跑快跑！”
卢晓光抓着包，冯程程抓着他的手，带着他跑到草丛里躲着。
看到那保安盯着快放完的烟花拿着手机拍了照片，等着放完了用脚踩熄火花，捡走烟花筒。
“卢晓光，新年快乐。”
冯程程用气音对着卢晓光的耳朵。
“冯程程，新年快乐！”
以后每年，一起过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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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有耳聋？”卢晓光朝冯程程扔过去一个抱枕，被轻松地躲掉，“那你为什么骗我？”
冯程程靠着瞬间走位又躲过卢晓光的攻击，“我小姨是你老师，让我来解救迷途中的小羔羊，我就来了？”
“这么好心？”
“当然不。”看卢晓光坐着喘气冯程程瘫在了地上，“我小姨说帮你就给我糖吃，那时候我初中被劝退，所以就去了你们学校。除了耳聋这件事，其他都是真的！”
“一开始的确是为了吃的，不过后来和你的日常相处，让我觉得，你也是一个8挺好的人。”
“你这么大还爱吃糖哦！”卢晓光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
“吃甜食能让心情好起来，更何况我有一颗童真的心嘛！”
“去死吧！”这次冯程程没来得及躲，正中靶心。
好的，写到了初二，反正还是，新年快乐啦~~~